透明的水母拖着长长的触手缓慢的漂浮游动在属于深海的水里。
它本来也应该和这水一样属于广阔的大海,却被囚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
高大的玻璃墙将他和水中的水母隔开,幽暗的室内没有照明,唯一照明的光线是从望不到的水面上投/射/下来,蓝色波澜的水光映的墙下的人面目晦暗不明。
墙内的水母大大小小各种种类都有,蓝塔偏爱海洋中的水母,水母之间异种互食,这是刻在它们基因里的本能。
蓝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这些不同种类的水母和谐的共处在一片水域中,波澜水光照/射/下,美轮美奂。
空旷的室内从远处传来脚步声,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缓步走近,江渡的面容逐渐走出黑暗,出现在光线内。
他还是一如既往吊儿郎当随意的样子。
林少倾收回观赏水母的目光,直视面前与自己身穿同样制服的男人。
“你真的要辞职?”
“不然呢?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祂们很不高兴。”
江渡双手/插/进裤兜,单挑眉梢,“祂们不高兴,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不高兴还不是给我批了辞职,每年城防军训练系统一批二批三批的,能选出不少人来,我这个职位也不是非我不可。”
“那你辞职后打算去哪里?”
“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离不开南方城区,城区就这么大。”江渡神情轻松的舒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玻璃墙内的巨型水母,“你是高不可攀的审判长,要得知我的去向,不就你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多此一举来问我吗?”
林少倾沉默不语,他知道林少倾要问的本意不是这个,沉吟了一会儿,“你看这墙里的水母是不是很像人类。”
“有手有脚,模样也各有各的,又都活在同一个地方,太透明了,连脑子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只能被人囚禁在墙里,供人赏玩取乐,连浮出水面的机会都没有。”
江渡屈指轻轻叩了叩玻璃墙,墙内的水母毫无反应。
“脑子确实是一片透明,人类跟水母唯一不同的,就是有心,人心是世上最难琢磨的,即便高如神明,也看不透人心。”
林少倾看向墙下容貌俊美的青年,眼角的泪痣烙印在他脸上,生生将英气的眉眼转为眼角眉梢中尽带多情且深情的多情眼。
哪怕他现在眼中毫无波澜的在凝望墙内的水母,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倒看出几分惆怅之情。
江渡低眼嘴角上扬嗤笑一声,转而直面严肃端正的林少倾,“是啊,人心,人心才是最难揣测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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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秋,听到没有?”他站在门前不耐烦的敲响房门,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木质锅铲。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过来喊她起床了,前两次都说好,知道了,起床了。
结果他早餐都快要煮好了,人还没动静。
“白晚秋!听到没有?赶紧给我起床!”
咚咚咚响个没停的敲门声,听得她起床气蹭的一下起来,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没起床,她困的连眼皮都撑不开,别说是起床了。
她用被子盖住头,再一次慢慢的陷入睡眠。
江渡作息规律,连带着她也要按照作息时间来生活,可谓是苦不堪言,她从没想到游戏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