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定下神来,首次感应到香霸精神上的波动,可知这家伙如何震骇。他特别抬出无瑕来,是希望无瑕肯指出台勒虚云想歪了。
无瑕叹道:“龙鹰虽然离奇难测,但是肯定有血有肉,没有变成其他的东西。”
湘夫人道:“如范轻舟和龙鹰不是两个不同的人,怎可以在我们千方百计的试探下,仍不露任何漏洞破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不同的人。”
台勒虚云悠然道:“这般争论下去,天明仍不会有结果。幸好眼前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可证实轻舟的身份。”
杨清仁第一个大讶道:“有何办法?”
龙鹰的心差点从咽喉跃出来。
关乎到自身的帝皇霸业,杨清仁的着紧是合理的。
与杨清仁的命运挂了钩的香霸,也紧张问道:“请小可汗指点。”
龙鹰生出明悟。
台勒虚云之所以在对待“范轻舟”身份一事上,如此客观清醒,源于他“身在局内,心在局外”的旁观心态,此局就是生死之间的旅局。
第一次在汗堡见到台勒虚云,他便有这个看法。台勒虚云对人生透彻的了解,令他能隔岸观火地经验人生,也使他感到无比的孤独。杨清仁和香霸梦寐以求的成就,于他只属过眼烟云。
有所求,有所失。
正因台勒虚云无求,故能以超然视野审视远近,发觉范轻舟的异常之处。其他人多多少少有自我欺骗的倾向,希冀自己所相信的,是唯一的真相。
龙鹰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不理情况朝哪一个方向发展,双方均别无选择,惟有坚强地面对。
无瑕轻轻道:“确不失为一个可辨别真伪的办法。”
她猜到了。
听到无瑕这句话的同时,龙鹰亦想到了。
无瑕续道:“范轻舟若为龙鹰,那他现在的到扬州去是个幌子,出城后他立即改向往并州去。”
台勒虚云冷然道:“与他离城的三个外来豪客,到中土来是游山玩水、花天酒地,本买了到扬州的船票,计划乘船南下,忽改由陆路,该是轻舟的提议,因他是龙鹰,乍闻岳丈的噩耗,须立即赶往并州奔丧。他们是乘马的,走的该是官道,不用赶路下,依时间计,入夜后可抵达神都南面的大镇阳安,投店休息。凭清仁的脚程,两个时辰可达,清仁就赶上他们,看看轻舟是不是已去如黄鹤?”
接着淡淡道:“不过,只是如此部分,尚未竟全功。”
龙鹰本大叫侥幸,因如不是来刺杀台勒虚云,而是照原定计划离城,肯定被台勒虚云逮个正着,露出尾巴,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
正高兴时,岂知尚有下文,宽慰的心情登时冷了一截。
可想见无瑕等像自己般惊愕,不明白除此之外,还有何可证实范轻舟真伪之法。
台勒虚云道:“真正能一了百了,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必须双管齐下。清仁赶赴阳安的同时,玉姑娘直奔并州阳曲县,抵达后踩上门去见龙鹰。以龙鹰一贯行事的作风,定肯欣然接见,礼待玉姑娘,假设龙鹰确身在阳曲县,其他玉姑娘自行拿主意好了。”
杨清仁沉声道:“我赶到阳安,找不到范轻舟,当然立即掉头回来,但找到他又如何?”
龙鹰已打定输数,以台勒虚云算无遗策的智慧,绝不容他有回旋游走的余地。
台勒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