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客主见面,谁都没说什么。当然,这种事怎么好当面再提,何况又没成,客主都没事人儿似的。姜四海也像没事人儿,昨夜事的结果,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应该知道,芸姑不一定会再去见他,告诉他,姜明却一定会再去见他,告诉他。吃过了早饭,高梅找个机会低声问关山月,是不是该告辞了,该走了。关山月答了两个字:“不急。”本来说只留一宿的,如今怎么说不急?小姑娘为之微怔,为之不解。关山月已经转向姜四海说了话,说他有点事要办,请姜四海派船送他上岸,然后又转回来向高梅,要小姑娘在船上等他。原来关大哥是有事要办,只是,关大哥在这里有什么事要办?先前也没听关大哥说。高梅自是会问。关山月这回回答比刚才多了一个字:“我的事。”这如同没说。小姑娘以为关大哥是当着姜家三口不能说,不便说,没再问。姜家三口更是不会问,姜四海忙派了船,把关山月送上了岸。上岸的地方,是关山月跟高梅昨天上船的地方,关山月谢过那送他的黑壮汉于就走了,等到有棵树挡住,黑壮汉子看不见他了,关山月身形一闪就不见了。约莫顿饭工夫之后,关山月出现在一座县城里,这座县城叫“鄱阳府”。姜明没有告诉关山月县太爷是那一县的县太爷,可是姜明说是本地的父母官,关山月认为那就该是管“鄱阳湖”这一片的县份。关山月一进县城,就知道这个县的县太爷官做得不错了,因为举目所及,街道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点不该有的东西。店铺、住家门口整齐,百姓穿着朴素干净,看不见有穿着怪异,歪戴帽斜瞪眼的,邋遏肮脏的,更看不见叫花子,要饭的。百姓行走,举止,言谈,也规规矩矩,温文有礼,看不见走路横冲直撞没正形的,也听不见有大声嚷嚷的。不是县太爷治理得好,教化得好,焉能臻此?能治理得好,教化得好,不是好官是什么?然后,关山月找了一家茶馆。不管哪一朝,哪一代,也不管天南地北,什么地方,茶馆永远都是听消息,打听事的最佳所在。这一家茶馆,关山月进门的时候坐上六成。关山月找对了地方,这是家大茶馆,有三、四十付座头,坐上六成,已经是黑压压一片了。人虽不少,可是听不见高声谈笑,也听不见碗、盖相碰声。茶馆里尚且如此,足证这个县的县太爷的确治理得好,教化得好。关山月找了一付靠里,挨墙的座头坐下,伙计过来招呼,躬身哈腰,满脸堆笑,有礼,殷勤,和气,这恐怕不只是掌柜的敦的。、关山月点了茶,也说了话:“我走南闯北,东来西往,到过不少地方,只觉得贵宝地与众不同。”伙计也说了话:“客官是说……”关山月道:“我这么说吧!贵宝地恐怕有位好父母官。”伙计马上承认,接着就说县太爷这好那好,不只眉飞色舞,而且神情激动,把县太爷说得简直万家生佛。如今又多了个人说,够了。伙计走了,砌茶,端茶去了。邻座一位客人说了话:“兄台是外地来的?”说话的客人二十多岁,长得斯文,穿得也斯文。关山月道:“是的,路过贵宝地。”斯文客人道:“刚才伙计只告诉兄台,本县的县太爷是多么好的一位父母官了,他没有告诉兄台,本县这位父母官,还有一位替本县争了大光采,举了孝廉的公子。”关山月“噢!”了一声,道:“是么?”斯文客人道:“兄台只要在本县多待一天来日就知道了,本县父母官这位公子,不但好文才,也好人品,远近皆知。”关山月道:“那真是好人家,好父母,出好子弟,这也是贵县那位父母官的福报,真是为贵县争了大光采了。”斯文客人连点头:“好人家,好父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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