蛎同江源背靠背坐着,瞪大眼睛,徒劳地想寻找一点儿光明:“我没有家人……希望你外公早日康复,他一定盼着你回去吧……妈的!不行,我要带你出去!”公蛎愤怒地捶着地面,手又触到那个光洁的平面。那是阴阳鱼的“眼睛”,已经同圆心很接近了。或者等两只阴阳鱼眼睛同圆心重合,自己和江源,魂魄便会永远禁锢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了。一瞬间,公蛎甚至怀着好奇猜想,施法者站在外面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呢?一个寻常大小的鸟笼?一个鸡蛋大的琥珀?还是一个拇指大的珠子呢?公蛎动了一下,帮江源收了收腿,摆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手下的这个“眼睛”是阴鱼儿的,还是阳鱼儿的呢?要是手上有合用的工具,把这颗“眼睛”撬下来就好了。
阿意真的完全忘了她同自己的约定吗?公蛎怜惜地摸着怀中的木赤霄,想着阿意花瓣一样的嘴唇,狠了狠心,朝阴阳鱼儿的“眼睛”刺去。谁知江源昏迷中腿部一抖,木赤霄碰在他的伤口上,他发出一声呻吟。公蛎激动地道:“你醒了?”江源只是哼哼了一声,便没了声息。公蛎怔了怔,小心地移开他的腿,拿木赤霄再次刺向阴阳鱼儿的眼睛。但手下稍微一用力,吧嗒一声,木赤霄手柄与刀刃分开,折成了两段。公蛎心疼得如同剜了自己的心头肉,带着哭腔自责道:“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用一柄小木剑去撬法眼呢……”后脑勺忽然一冷,一阵酸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公蛎软绵绵地躺倒下去,在昏迷的一瞬间,却看到天上繁星闪现,月色半掩,白须白眉的老者站在自己跟前,面无表情。但他却长着一张黄鼠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