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自己并不是很喜欢杀人这种事情,但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想要杀人的气息,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呢。”
一瞬间,整个人的杀气都收了回去,一干二净,就好像刚才眼睛里流露出杀意的人,不是他一样,怜冷漠地盯着他,单单用眼神就表示了“和我无关”。
“算了算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帮怜小姐搞定好伤口,不是吗?”
话音未落,火焰将那颗头颅卷起,并没有焚烧那颗头颅,而是把他丢到了远处,怜不知道殇要干什么,总之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莫名笑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就是了。
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该怎么办呢?
一个眼神就可以读懂殇内心的大致想法,她和殇几乎是灵魂相通的两个人,这一点,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了。
那人温暖的怀抱实在是太过炙热,弄得疲惫不堪的她,一时间只想要在这怀抱之中长眠,偏偏那坚持了十年左右的警惕心让她下意识地不愿沉沦。
虚幻的,真实的,完全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笑意究竟是真是假,唯独看得透的,只有他灵魂深处,那些和旁人无异的黑暗,以及从他眼眸之中倒映出来的,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自己。
怜从未见过那般清澈透亮的镜子,也未曾见过那般不堪污浊的眸子,既将自己的黑暗倒影得清清楚楚,也充满了那眸子本身的黑暗和冷漠。
“怜小姐,居然还能够保持自己的清醒,真是不可思议。”
那人染上了笑意的话语又一次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怜目光平静地对上那片暗红色的海洋,不恼不怒,或者说没有必要。
对于一双处处皆是伪装和防备的眸子,她不需要做出任何其余的情绪,对方的伪装换来的就是她的伪装。
只有当那双眸子出现深渊的时候,才是那双眸子最为清澈,也最为污浊的时候,也是将怜整个人,从灵魂到骨头,从骨头到皮肤,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时候。
“真是,虚伪。”
怜冷漠地,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对方自嘲似的笑了笑,但是也仅仅只将那真情实意维持了那么短暂而灿烂的一瞬,“那又如何呢?怜小姐没有办法挣脱我的怀抱,也没有办法从这虚伪世界之中脱离。”
脸色变得很快,从肉眼可见的真实苦涩,变成了现在近乎错觉一般的虚假笑容,这样的笑容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也不是不可以。”
怜能够理解,但也仅仅只是能够理解,却无法感受同身,那种厌烦的感觉几乎无时不刻不存在于她的生命当中,但是殇的有时候,会毫不掩饰的,露出对这个世界的喜爱。
她无法理解的,就是殇这一份不明不白的喜爱,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所以离去,也就成了一种救赎一般的存在。
“可是我做不到像怜小姐那般的洒脱啊……”
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真似假,怜已经看不清楚了,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啊,可能是因为血液流失的真的太多了,以至于她现在有点贫血了。
但是殇的话语还是一字不漏地回荡在她的耳边,“我对这个世界,还是控制不住的,抱有希望啊……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东西,值得我停留的,不是吗?”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怜说话,怜不知道,总之,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