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山下,旌旗飘扬,那硕大的罗字雄武威严,灵光闪闪,在一面黑色的大旗上随风招展着。凛冽的寒风,吹得这面旗呱呱怪叫,仿佛在发泄着对这严寒天气的不满。
这天阴沉沉的,只等着一场大雪。
“报!”一声绵长又尖锐的喊声忽得穿透这寒风,压过那旗的怪叫,震得阴沉的天空险些飘下几片雪。这声音一直来到黑旗下的大帐中,在帐门前戛然而止。只见一名全身黑甲的士兵止步于帐门前,挺身而立。
“进!”这声音沉闷,但却厚重、庄严,比那声报更能穿透人心。
砰的一声闷响,大帐门帘被那黑甲士兵掀开,他挺身跪倒,开始传言:“报告罗将军,前线消息,贼人骆千花守山不住,明夜准备突围。”
大帐内光线暗淡,炭火烧得正旺,隐隐飘着一股茶香,茶香很淡,但正和这大帐内的简约相称。帐内左右两侧摆放着几张桌椅,此刻均空着,只有正对着帐门的位置坐着一人,这人身着软服,微闭着双目,一手轻轻摇晃着茶杯,一手缓缓转动着两颗血红色的圆球。很明显,这便是士兵口中的罗将军了。罗将军的模样很普通,带着几分英气,短须,短发,脸上挂着中年人的成熟。在他座位后面有一杆长枪,那是他的战场武器——啸天枪。
听了士兵的朗声汇报,罗将军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放下茶杯,轻轻挥了挥手。
那士兵会意,倒退而出。
就在这时,从光线照不到的大帐角落里漫步走出一人,这人是一身素衣打扮,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声息。
“原生,你都听到了?那去传令吧!四路军马秘密到位,绝不可被发现,只待明夜骆千花下山,将其生擒活捉。”最后这句话仿佛用上了力气,那茶水竟然弹出了几滴。
叫原生的男子微微颔首,却不多言,转身而去。
外面真的飘起了雪花,原生却不多顾,将身上的布帽戴好,翻身上了士兵牵过来的千里兽。这千里兽形似骏马,但身上却生了鳞甲,仿佛被一层硬铁裹着,是这个世界里最优秀的战场坐骑之一。
就在原生准备拉缰绳飞奔之际,一声千里兽的嘶吼忽然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一个身影飞奔而来。那人影走的近了,原生才看得清楚,这是长生门家里的仆人,此刻,这仆人一路风尘,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样。
原生不再催促千里兽,反而跳下坐骑,拦住那仆人,喝道:“慌张所为何事?”
仆人自然认得原生,急忙止住脚步,先喘出几口粗气,然后突然换上一副笑言,道:“原管家,我没慌,我是急,这是大喜事,夫人生了。”
原生本来紧绷的脸也一下舒展开了,他眉梢也多了喜色,刚要问话,却听身后传来罗将军的声音:“真的?秋妹真的生了?”此刻的罗将军却没了先前的镇静,这个兵临城下都不会乱了阵脚的将军此时却因为夫人的生产而激动无比,好像这是一件比千军入城还大的事情。
其实,这就应该是一件大事。罗将军本叫罗近童,已年近四十,但却无一儿一女。本来初春时妻子郑秋妹有了身孕,他那时候就激动的失了形色,然而,偏偏在妻子要生产时被派出剿匪。罗近童也没想到这飞贼骆千花如此难灭,硬是在这卧龙山下和他耗了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里,罗近童几乎夜夜想着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日复一日的祈求着母子的平安。这些愿景他在心中积存了太久,今日突然听到妻子生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