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的声音不含有任何感情。</p>
但他不需要感情。</p>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低阶修行者的碾压。</p>
他不需要高傲，因为他就是高傲本身。</p>
他的一句评价，可以定生死，可以震众生，更能轻易决定一个年轻修行者在修行界的前途。</p>
而剑圣刚刚的那句话，虽然是对着自己女儿说的。</p>
但那句话里面蕴含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懂了。</p>
那就是，这名徽州少女。</p>
在剑圣眼里只是个弱者。</p>
“到底还是护短。”</p>
雪斋和尚看着高台上须发皆白的老人一声叹息。</p>
“不护短就不是剑阁了。”宋怀竹静静道。</p>
“不过到底没有阁主夫人那般不讲理，”雪斋和尚看向殿中心两位少女。</p>
“剑圣是在给师妹台阶下，”他淡淡道，“接下来，就看师妹能不能息事宁人了。”</p>
宋怀竹随着他的目光同样看向终于转过身去，和苏晴面对面的少女。</p>
“大抵，是不可能的。”</p>
……</p>
……</p>
事实上，的确是不可能的。</p>
因为苏晴听不懂他父亲说的话。</p>
“这样看来，的确是我不对，”剑圣话落，苏晴愣了愣，脸上的神色却倏然自信飞扬。</p>
她刚刚听了其他众人的议论，本就有些恼火。</p>
“我是登极境，想要和你切磋，实在是有点欺负人。”她看着对面少女，揶揄地说道，“我……”</p>
苏晴本意是想嘲讽，却没想到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开口道。</p>
“没有这回事。”</p>
如果你不是登极境，就是她在欺负你了。</p>
年华藏看着自家师妹背影，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雪山丧命的登极中期，心有余悸地想到。</p>
苏晴有些愣，一咬嘴唇找回情绪，“我是想着你之前战胜过登极境，所以才提出挑战。”</p>
女子掩嘴而笑。</p>
“但现在看来……不在大周国试场上，”她拉长声音，“让你和登极境对战……的确有些勉强呢。”</p>
这句话说的就很引人遐想了。</p>
结合之前苏晴所说的舞弊之说，大殿里嗡鸣声起，更有不少怀疑的眼神再次投到徽州桌上。</p>
“这女人……”</p>
之前一直懒得动的慕恪之眉峰一挑撑桌正想站起。</p>
“正是。”</p>
少年清亮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大殿。</p>
如同一股清风吹入整个学宫。</p>
嘈杂的大殿里一静。</p>
所有人目光都愕然投到突然走到朱鸾身后……的那个少年。</p>
“段二公子？这是做什么？”</p>
“这是承认舞弊？”</p>
段立峥就走到殿中心，向高台上的皇后行礼。</p>
“皇后娘娘，草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