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p>
许凤娘怔了怔答道，“它还在。”</p>
朱鸾松了口气，当年她离开之时满月还是几个月的小猫。</p>
猫的寿命不长，她一直担心再也见不到它了。</p>
朱鸾一直没明白，为何天后娘娘会在她十九岁生日时送她一只猫。</p>
还记得那人神秘兮兮把那只还没睁开眼的白猫捧来，告诉她养大有惊喜。</p>
什么惊喜？</p>
从小到大，天后娘娘的惊喜很大程度上都会变成惊吓。</p>
只有朱鸾每次都乐在其中。</p>
可惜英鸾公主当年没机会见到满月长大。</p>
现在她倒是很期待它长大的样子。</p>
满月到朱鸾手上之时太过年幼，和其他白猫比起来，除了身上多了些条纹，朱鸾没看出什么特别。</p>
如果真有什么特别，大概只有它刚睁眼就敢和红雕元宝打架。</p>
但元宝那时比一只鸡崽也大不了多少，朱鸾也没怎么在意。</p>
“既然在，怎么在红袖招没看见它？”朱鸾问道。</p>
“难道养在别处？”</p>
许凤娘脸上神情闻言有些一言难尽。</p>
“的确是养在别处。”</p>
“哪里？”</p>
“城外的林子里。”许凤娘顿了顿道，“就在青岩的衣冠冢所在的那片林子里。”</p>
朱鸾一怔。</p>
“满月它，一直守着青岩。”许凤娘道</p>
“明日，能带我一起去见他们吗？”朱鸾沉默一瞬，“今晚我会调整好气息。”</p>
她转头凝视着许凤娘的眼睛，“我保证。”</p>
许凤娘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p>
因为提到青岩，让朱鸾一时忽略了许凤娘话里的问题。</p>
比如猫为什么能守在林子里这个问题。</p>
……</p>
……</p>
回到红袖招，朱鸾派人送信去神都的英国公府说自己会晚一天到家。</p>
虽然没能遵守昨日和朱戎兄妹的约定很抱歉，但离会试没有几天了，朱鸾还是想要先处理好盛鸾军这边的事。</p>
第二天清晨，红袖招的大门十年以来还是第一次那么早打开。</p>
“殿……”</p>
许凤娘站在门槛，望着从楼上的走下的朱鸾，一时有些怔忡。</p>
因为从楼梯上走下的少女，腰间有剑。</p>
朱鸾昨晚没有住在月下，也没有去往汲泉，而是去了晋阳公主那里。</p>
身着素净的箭袖的少女，腰间一把黑色长剑，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p>
时空在一瞬间错位。</p>
许凤娘好像看见英鸾公主十五岁时的样子。</p>
那个及笄礼结束的清晨，年轻的公主，就是这样，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p>
那个时候的她的腰边也是这样一把黑剑，而在不久之后，这把黑剑换成了她在及笄礼上收到的剑。</p>
一把注定要名扬四海的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