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后,易剑寒决定就当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问题, 于是干脆把它就这么忽视过去。
易剑寒严肃道:“我对巫琅的设定也就记得这么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非要从他那里下手的话, 多利用兄弟之情。缺乏什么, 就会过于追求什么, 只要不挑衅到巫琅的底线, 基本上春云五绝都是被他宠着的, 所以我才会觉得容易出事。不过你要是想好了的话,就去做吧。”
“你不问我想了什么法子?”商时景看着他一脸壮烈的模样有些好笑, 不由开口问道。
易剑寒看起来有些犹豫,沉吟片刻才问道:“对我或者四海烟涛有害吗?”
“无害。”商时景摇了摇头。
易剑寒想了想, 又摇头道:“那我还是别知道了, 这是跟你自己性命相关的事,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分寸, 如果我知道了,不管是我觉得计划有问题,还是进行着觉得损害到我自己突然临阵退缩,都会害了你的。”
商时景不由得一怔, 又试探他道:“你不介意被瞒着吗?”
“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好事啊。”易剑寒挠了挠头,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知道了, 就会担心害怕, 自以为自己可以说出更稳妥, 更可靠的谋划来,人一旦有了不同的想法,就很容易对立。而且我掌控自己的人生已经很艰辛了,不想再负担别人的,老实说吧,我这个人怕事,怕麻烦,爱偷懒,我是知道我自己的毛病,所以你想告诉我的话我愿意听,不想或者是没有必要就不要说,我就算做不到帮你,起码也能做到不给你添麻烦。”
压制好奇心说来简单,事实上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假如易地而处,商时景是绝对没办法容忍易剑寒不告诉自己在筹划些什么,因为他不能确定该易剑寒的计划是否对自己有碍,又或是这计划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商时景低声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易剑寒歪头想了想,应了声:“想活下去又不是什么坏事。”
他实在太年轻了。
商时景看着易剑寒的脸,那张面孔上是纯然的稚气与真诚,他的言语称不上稳重,举止也偶显得轻佻,目光却真挚澄澈,连带着心如明镜,干净得仿佛赤子。易剑寒歪着头想了想,又不太确定地问道:“我刚刚说得那些,能帮上忙吗?”
“当然。”商时景缓缓露出微笑来,他向来沉着凝重的时候多,欢喜愉快的时候少,这会儿笑了起来,竟像冰雪被捂化成春水,颇有惊艳之感。
易剑寒看了他许久,又开口道:“你别笑了,尚时镜这张脸笑起来好恐怖啊。”
商时景:…………
清晨天冷,之前没说几句就转到了屋子里头,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正要散去一起吃早饭,忽然有人敲门,一道影子投在窗户上,低声问道:“易剑寒,你起身了吗?”
这人一开口,两人便知是詹知息来了,不由得面面相觑,都十分糊涂,不知道这大清早的,詹知息来找易剑寒能有什么事?
商时景使了个眼色,回身滑进了床侧的屏风之后,正好靠着搁置衣物的木架,就躲在了易剑寒的衣袍之下。屏风上是刺绣,只被晨光照亮了一角侍女绯红的绣裙,线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精细,并没有照出商时景的影子,易剑寒打量了下,站起身来将老乡的衣角踢了进去,然后才去开门。
易剑寒去将门打开,把人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