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是简墨准的上一任助理,也是导致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那个人。
他站在人群里,戴着口罩和帽子,照片拍入了他大半张脸,虽然有口罩挡着,但还是能看到露出的那部分脸颊布满凹凸不平颜色丑陋的疤痕。
她突然想起去年在咖啡馆的惊鸿一瞥,他朝她露出笑容时俊美到耀眼的脸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照片,究竟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应该、应该已经死了啊!?
早在大半年前,在西雅图那个迷离而陌生的夜晚,死在了简墨准的别墅里!
晨珀意识到什么,心跳得飞快,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她飞快的打字,方谌很快给了她答案。
——这不可能。照片是上个月拍的,在奥伦堡。
###
菲尔。
晨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名字最后会成为扎在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她和简墨准在一起的事,菲尔是除了米拉外,第二个知道的人。
他不仅是简墨准的工作助理,也是他的生活助理,简墨准公寓的一切琐碎事宜都是他在打理。她那次借口受伤住进简墨准公寓,之后某个清晨,她穿着睡衣从浴室梳洗完毕出来,和打开密码锁从大门进入公寓的菲尔对了个正着。
晨珀有些错愕,但对方显然比她更吃惊。
她前阵子追着简墨准跑,期间也见过菲尔几次,每一回他都朝她露出最温文礼貌的浅笑,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浅笑以外的表情。
“你和先生……”话到一半,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便收了口。
其实根本不用问,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晨珀在简墨准公寓赖了整整一周,期间,从装病耍赖求安慰到求拉小手求抱抱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她至今都记得那个烟霞绚烂的傍晚,他在岛式厨房准备晚餐,她又一次在他面前装头晕求关爱,对方看她一眼,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关心。
他缓缓将手洗净擦干,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随后将她搁放餐厅长长的大理石桌面上,让她坐好正对着自己。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俯身,眸光专注而深沉,甚至带了一丝严肃,“我今年三十一岁。”
她有点被搞懵了,只是怔怔点头。
“我……不是个适合恋爱的对象。”
她屏着呼吸不敢出声,生怕他下一句便是拒绝。
“我大你八岁,我们的成长背景不一样,性格也完全不同。严格来说,我们并不了解对方,你喜欢的一些东西我可能从来没听过,我喜欢的事你也可能完全没兴趣。”
晨珀越听越心惊,这分明是“你很好,我也很好,我们只是不合适”这类经典拒绝的准备词啊!莫非因为她这几天太过得寸进尺,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了?
她虽然胆子小始终不敢直接表白,但这时却发现要是自己再不开口,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知道你比我大很多,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差距和不同,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有些话一旦出口,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了,“我知道一开始你对我印象不好,可印象那么差你还愿意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