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肯转过身了。”望着身前的莫玄渊，张宏正嘴角一扯，没有丝毫退让，高声质问：“你一定要让小师弟在外历练，我也没办法，只能忍了。可为什么还要把我徒弟给叫回来？这种时候小师弟在外面多一层保障不好吗？”</p>
“就是因为你这种性子，小师弟的历练才会推迟了那么久。”莫玄渊平淡说道，一开口就直指张宏正的问题，“毫无危险的历练还叫历练吗？那叫游山玩水。”</p>
莫玄渊长叹一声，望向殿外，“况且他已经不小了，修为也已到蕴灵圆满，九州之内能杀他又会杀他的人还有几个？”</p>
张宏正欲言又止，但还有些不服气。</p>
莫玄渊不给他出言反驳的机会，发出灵魂拷问：“更何况他在蕴灵圆满上停滞了那么久，你敢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p>
张宏正哑口无言。的确，他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原因，自己把小师弟保护得太好了。</p>
莫玄渊再次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少年终究要走向远方。”</p>
张弘正望着莫玄渊的背影，脸色不停变化，好像陷入挣扎之中。</p>
“唉，我知道你们说的都对，可我还是不忍心。”张宏正泄掉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颓唐，摇了摇头，“罢了，既然我也管不了这件事，那就随你们去吧。”</p>
说完这话之后，张宏正双手拢袖，拖着身子慢慢走出大殿。</p>
张宏正离开之后，大殿里陷入短暂的平静。</p>
“你还不去处理那些账目吗？还是说你其实很闲？”莫玄渊将视线投向还逗留在殿里的刘善怀，开口说道。</p>
“师兄，别这么说嘛，我只是在这里偷会儿懒，休息一会儿就走。”</p>
被莫玄渊点名，刘善怀又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打个哈哈，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p>
莫玄渊看着刘善怀，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说：“放心吧，我在小师弟身上留了后手，不会有意外。”</p>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刘善怀也不再逗留，嘿嘿一笑，“诶？怎么突然不累了？师兄，那我先走了。”说完，迈步走出大殿。</p>
“唉，宏正的性子还是太软了，不能全部告诉他。”望着刘善怀消失在视线尽头，赵淳阳缓缓说出了这句话。</p>
莫玄渊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赵淳阳的话题，而是问了一句：“真的没法阻止了吗？”</p>
身为现任掌教，莫玄渊并没有将宗门发展壮大的野心，只求宗门能够安安稳稳，不受侵扰。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次问心宗卷入了前所未有的漩涡之中，即使是他也没法看清问心宗的未来会是什么。</p>
赵淳阳摇摇头，“大势如此，无法阻挡，何况还有人暗中推波助澜。”</p>
莫玄渊又是一声长叹。其实他何尝不希望小师弟能无忧无虑地度过每一天，可是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p>
他一步一步走到殿门口，却没有走出大殿，只是望向东方。</p>
小师弟，你可一定要在大变之前成长起来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