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整个大荒的罪人,连你的神灵也不能救赎你。”宋时关笑了,口鼻间涌出涓涓血迹,他却犹自发狂地笑着:“你和一个杀手说拯救世界这样伟大的话题,是不是找错人了!”一滴血落在岩石上,惊起一粒细小的微尘;随即第二滴落下,更多的微尘开始跳动。跳动,如鱼儿在水中般无拘无束的游动活泼,仿佛那些微尘活过来了一般。宋时关手臂上有微小物飞了出去,薄如纸屑,也仅有指甲盖大小,哧啦一下撞在水球上,水球颤悠悠地摇晃中努力地稳定着想要保持自己先前的姿态,第二枚同样颜色,却比前一个大上不少的纸屑再次撞在水球上。接着,更多的飞屑前赴后继地朝着水球撞来。“恶魔是整个大荒的敌人。”水球忽然破裂,一道青色人影从水球中闪现,落在宋时关前方不远处:“用自己皮肤作燃料来调动真元,依然是恶魔的手段,你这又是何苦?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念头不应该用在杀手身上。”
“我是例外。”宋时关吐出一口血沫,白森森的钢牙上满是血迹,仿佛一尊魔神屹立于天地。他手臂上肌肉开始大块大块掉落,露出皮肤下那坑洼不平血肉模糊的肌肉,血肉之下筋骨如一条条虬龙般恣意跳动。焰火在虬龙表面升腾,红如六月烈阳。地师那青色身影慌忙从怀中摸出一小块模样丑陋的石头,双手飞快挤按着石块,很快化作一枚圆盾,毅然咬断一根手指,用血糊糊的断指在圆盾上胡乱地划着:“影牙的灭亡早已注定,你何必遗祸大荒!”“有影神庇佑,谁能杀我!”宋时关身上衣服也开始燃烧,浓浓的腥味伴随着热浪扑鼻而来,泛动着令人窒息的血腥。青衣人不进反退,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向山下飞退,寒风中带起一蓬蓬的残影,眨眼间已经到了百丈之外,他的身影已经成了一个淡淡的黑点。宋时关大吼着,火玄力沿着手臂向山腹伸出蔓延,那些饱受着极寒冰雪覆盖的山石猛然间经受着时间最剧烈的高温,霎时对宋时关的动作作出回应。“积雪粹白,痛求一战。”宋时关的声音如九天之雷,在天地间轰鸣:“地师你敢应否?”地师却不应允,单脚往岩石上点去,动作轻盈如水面飞行的海鸟。他要离开这里,躲开这座山远远的,在心中一个劲地骂着:“疯子,鬼才和你这样的疯子交手。”脚点在岩石上,忽然觉得脚下无力,低头望去更是一阵大骇,身下的高山开始已然开始垮塌,坠落的速度比他更快。宋钰站在对面山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在轰鸣中垮塌的高山。这两座高山,就如迈古绝今的刺客一般孤寂地耸立在这莽莽雪原,经受了千百年霜雪洗礼,依然保持着自己最坚硬的骨脊。就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却在眼前轰然倒塌,一如金箍棒下轰然倒塌的南天门般令人难以置信。震惊之余,宋钰脑袋开始快速转动起来,他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身下这座山是否也会坍塌,自己该是向上爬还是向下滚,耳边还回响这自己比老虎还毒辣百倍的父亲那癫狂的笑声。宋时关畅快地笑着,将赤红的手臂从岩石中抽出来,下一瞬间他身形已飞快降落到青衣人头顶:“剑来!”两柄短剑剑泛动着诡霾精光的短剑,呼啸着飞落到宋时关手中。双剑交叉,向青衣人绞杀而去,地师冷哼一声抬手祭出一道白蓝水球迎向奔袭而来的双剑,自己却毫不停留地朝着下方坠落。两人兔起鹘落,在一蓝一红两道迥异不同的精光朝着下方飞坠。只在一瞬间,宋时关和青衣人已停落在一处零碎的岩石中央。“看来这座山比我意料中还要坚硬。”地师见山石并没有如预料般彻底垮塌,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仿佛他瞬间成了那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