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消息从未透露出去,除了几个大家族没人知道,这被突然出现的郭氏截胡,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一下飞机白梦秋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老宅,一进屋就看到正在用早餐的白泽。他拄着拐杖,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坐在餐桌对面,脸上露出了商业性假笑。
他虽有气,可在白泽面前不敢放肆。
“爷爷这话可就有意思了。”白泽熟练的切开一小块培根,塞进嘴里咀嚼,又端上白瓷杯抿了一口红茶,似笑非笑,“这本就是一个正规的商业竞争,先下手为强,与我又有何干?”
“你放屁!”白梦秋已经气急,他重重地用拐杖敲着地板,右手已经握成了拳,他不甘心地强调,“西山的消息只在内部,说是竞拍,可知情人都清楚它属权是我白家,我白梦秋没说话,谁敢先出手?”
“嗤——”
白泽轻笑,缓慢放下餐具,才拿起方巾擦了擦嘴角,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英伦贵族的翩翩绅士风度,优雅德无可挑剔。随后他示意旁边的十四将餐盘收走,算是回答一样抬眼说道,“有趣。您现在这算是质问我吗?”
他将手肘放在桌上,习惯性十指交叉支着下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意。
“不敢!”白梦秋冷哼一声,细眯着眼,粗长的眉毛堆在一处连成一条线,看着继续站在白泽身后的十四,道,“只是我手下有幸,在不该的地方看到了十四先生。”
“那又如何?”
白泽上身向后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不明意味地与他对视,“我手下的人,什么地方是该去,什么地方又是不该去,轮得到你来教?”
仿佛是将他一口怒气紧紧挡在胸口,让他怎么也爆发不出来,白梦秋如同霜打的茄子,阴沉着脸,起身,声调也低了。
“即使如此,我会如实告知先生!”
仅仅只是为了告诉对面的年轻人,他的背后是先生,尽管知道,先生对三少的态度十分不明,他此刻的行为属于狐假虎威了。
“三爷,西山的事情闹得太大,恐怕先生那里已经瞒不住了。”直到白梦秋的已经没影,十四才俯身禀告,“好像,古先生已经亲自出面调查了。”
白泽恢复了面无表情,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劳斯莱斯长款车,皱眉吩咐:“无论如何,先掩盖我和夏夏的联系,能有多久就多久。”
“这就去办。”
这十年来看似是白家在照顾尹之夏,可实际上那个人的眼线遍布她周围,若不是白泽在给她掩盖,可能尹之夏的一些举动早就吸引了先生的注意,尹之夏身上的价值对他们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如果知道她极有可能会成为白泽的弱点,十四相信,先生会宁愿割舍尹之夏的价值。
林清打着呵欠走下楼,拐角处恰好看到走出去的十四,她拢了拢睡袍,抬手揉了揉棕色的波浪大卷发,继续往下走。
餐桌旁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一袭白衣胜雪,双手插进裤兜,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何处微风吹过,他额前一缕柔顺的发丝飘起,短暂划出小小的弧线,狼眼犀利,勾线出深邃眼眸,那漆黑的瞳仿若黑曜石般晶莹,清澈而含着寒冰般的冷意。五官精致,只是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他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古玉,干净无瑕,微微透明,而又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林清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