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其中，如同被埋了进去一般。</p>
最近，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朱九小姐的身形逐渐在晋阳公主的眼中清晰起来。</p>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乡，”晋阳公主幽幽地说道，“你现在有和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有师长，有同伴。”</p>
晋阳公主和英鸾公主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做朱九小姐远比做英鸾公主轻松。</p>
更何况自己的母亲，天后娘娘之死，这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连晋阳公主自己都无法想象。</p>
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是被害死的，自己到底要不要为她报仇？</p>
晋阳公主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自己不敢，而且并不会愧疚。</p>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兄长也不敢。</p>
无论是皇族，还是后族，没人敢说出这句话，做这件事。</p>
所以就这样过了八年。</p>
直到八年后，她在遥远的徽州，在前往父亲曾经赐名的佛寺的途中，被一个横冲直撞的少女用暗器抵在额头上的时候。</p>
那被隐藏在水面下无人敢触及的东西才重新被人提起。</p>
“你会回去吗？不，不是回去，”晋阳公主顿了顿，“你会去吗？去神都？”</p>
去那个凝聚了血与火，发生了太多事，有太多的人的地方。</p>
朱鸾手中的笔停在了半空。</p>
晋阳公主的意思她明白。</p>
就在这个时候，不等她的回答，晋阳公主突然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但你还是会回去的吧。”</p>
肯定的语气。</p>
之前的试探和玩世不恭全部不见。</p>
朱鸾偏过头意外地看了一眼晋阳公主，“嗯，你说的对。我肯定要回去的。”</p>
英鸾公主已经死了。</p>
现在的她是朱瑛。</p>
但不是原来的那个朱瑛。</p>
她的记忆虽然不完全，但那些记忆毫无疑问是她的组成成分。</p>
虽然不知道有几年，但她不可能忘记那些过往，也不会为那些过往放弃现在的人生。</p>
如果她不去神都的话，什么都不会结束的，什么也无法开始。</p>
神都还有人在等着她。</p>
只要那些人还活着，就一定在等她。</p>
“所以乡试这关还是要过的，”朱鸾的视线重新回到书本上，“方伯年就方伯年吧，我也多年没见他了。”</p>
虽然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老头。</p>
晋阳公主的脸上染起一抹忧色，“其实方阁老除了那个迂腐的榆木脑袋，为人也算方正，你当年不把人得罪的那么狠就好了。”</p>
她责怪地看了朱鸾一眼，“那种老头最爱面子，你闯什么寿宴。”</p>
当年的方家寿宴事件在京城闹地沸沸扬扬，晋阳公主才六岁都记得这事。</p>
朱鸾苦笑，“那是传言，我是假扮丫鬟混进去的，但后来事态无法控制，才暴露了身份。”</p>
“而且，”朱鸾的眼中染起莫名的情绪，“我和他并非因为这件事对立。”</p>
镇国公主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