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p>
最初是男是女都不知道。</p>
十二年前，木心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是那个样子。无论从早到晚都穿着铠甲，从没人见到她脱下来过。</p>
黑甲卫的铠甲和其他的兵士最大区别就在于有面甲。</p>
这是为了在迅猛的冲锋中保护面部和眼睛。因为黑甲卫在残酷的战场上往往担当死亡率最高的前锋任务。</p>
而那个女子即便落下面甲都只露出一双眼睛。</p>
所以木心就只记得她的眼睛。</p>
最初他不知道她是女人。只是有一天所在的小队突然来了一个新兵，说是下面从下面新升上来的。</p>
黑甲卫一般出自其他军队里出类拔萃的士兵，所以常有人从下面升上来。</p>
最初无人在意，而且她的身形比其他五大三粗的兵士都要瘦小。</p>
瘦小的兵士往往会被人瞧不起。</p>
就比如木心。</p>
他本来以为她和他会是同一类人，当黑甲卫里的吊车尾，跟着其他人冲锋，然后哪天死在战场上都无人知晓。</p>
木心还记得那个瘦小沉默的士兵和他说的第一句话。</p>
那个时候还没有料想到这句话会对他之后的军伍生涯造成那么大改变。</p>
她跟他说，“木心，杀人和个头可没有什么关系。”</p>
那个晚上木心在夜里赌钱赢了却在喝酒斗殴中被大个子士兵打倒在地，军饷被抢走默默蜷在一旁等身上的疼痛过去。</p>
而她走到他的身边如此说道。</p>
帐篷边的篝火把她身上黑色的铠甲映衬的通红，而她的眼睛比黑甲卫的黑甲还要黑，宛若沉黑色的墨玉，深沉，暗敛，安静地打量着泥水里的他。</p>
那样平静的眼睛，瞳孔的深处，却像是有火焰在燃烧。</p>
但木心只是吐出一口血沫，没有理睬她。因为他觉得她是在扯淡。她上边肯定有人罩着，不然为什么没人抢她的钱。</p>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奇袭战里，木心眼睁睁看着这个瘦小的士兵打马冲到前方。</p>
密密麻麻的羽箭遮住了他的眼，只看见后金蛮子所骑的黑马倒下，溅起一大片血水。</p>
然后在拼命支撑捡回一命，木心撑着剑站起来，看见前方站着的瘦小身影，大帅亲自打马站在她身前。</p>
后来他才知道，在这场战役中，她一人单挑四名后金甲级骑兵，全部斩于剑下。</p>
因为战功，在木心遇见她的两个星期后，她就被擢升为百夫长。</p>
随后青云直上，成为小队中的第一勇士。</p>
又是一个夜晚，木心在河边看到独自一人抱着剑的她。</p>
即便成为了队伍里的红人，但她对军队里喝酒吹牛等活动似乎没什么兴趣。</p>
哦，除了赌钱。</p>
不过她赌钱其他人都赢不了，一来二去没人愿意跟她玩了。</p>
木心走到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看他。</p>
木心取下头盔，咬紧了嘴唇，单膝跪地，低下了头，求她教他杀人。</p>
然后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