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朱鸾目光收回的太快，众人一头雾水。</p>
难道是在看莫寒？</p>
毕竟之前西凉剑阁弟子只有他展示了剑技。</p>
人们看着不知为何之前突然站起身的莫寒猜测着。</p>
而莫寒自己却松开长剑，静静坐了下来。</p>
微微侧目。</p>
他很清楚刚刚那一瞬间她在看谁。</p>
莫寒心中五味杂陈，眼角余光看向自己身边。</p>
那个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没有兴趣，此身只为剑铸成的……师妹。</p>
下一刻，莫寒眼前突然一亮。</p>
他是看错了么？她……</p>
阮清冰冷的目光里居然腾起一抹兴味，嘴角扬起一个弧度。</p>
如果不是顾忌形象，莫寒简直想要去揉自己的眼睛。</p>
连自己掷剑都没有反应的师妹，居然有反应了？</p>
但阮清表情的变化只有很短的时间，下一瞬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p>
莫寒看着心底惋惜。</p>
让他在意的东西存在的时间都太短。</p>
不管是师妹的笑容，还是……</p>
莫寒目光幽深地抬起头，看向仰头和身边少年说着什么的少女。</p>
他的目光落在已被朱鸾插入段立峥腰边的长剑之上。</p>
那一瞬间，那道环绕着寒月剑而上的鬼魅剑光，在剑圣出手的瞬间消失了。</p>
消失得干干净净，快得有如他的错觉。</p>
莫寒环视四周神色正常的其他弟子，那道剑光仿佛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p>
但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吗？莫寒低下头又抬起头。</p>
凝视着负手而立的恩师。</p>
为什么一直袖手旁观的师父，会选择在那个瞬间出手？</p>
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那一剑都不会是师妹吃亏。</p>
师父是为了剑阁的稳定还是为了……</p>
如果不是为了师妹……</p>
那股隐秘的猜测再次从莫寒心中泛起。</p>
如果剑阁保命之剑被破，不光是苏晴的性命和弟子的剑心，西凉剑阁的名声，也会一掉千里。</p>
最可怕的猜测。</p>
莫寒握紧双拳。</p>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p>
师父到底看到了什么？</p>
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师从何方？</p>
她……</p>
“此事到此为止。”剑圣冷淡的声音打断了莫寒的思绪，“晴儿，捡起剑，给我上来。”</p>
“可是！”</p>
苏晴咬紧嘴唇，看向澹州桌边的宋怀竹。</p>
“走。”</p>
正在检查段立峥伤势的朱鸾微微一怔。</p>
她所熟悉的，冰凉无暇的声音。</p>
但此时此刻，这个声音更冷。</p>
比西凉雪原上的冰雪更冷，只是一个字，却能看见高原上汹涌的寒风。</p>
